阿克苏博物馆一尊扫描件文物,再次见证佛教

一件文物,见证了一段文明历史的发展;一段历史,记录了人类生命的足迹和延续;一串串生命的足迹,印证了人类社会的历史变迁。

任何一个民族和国家,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历史,更不能忘记人类文明发展中的进程。毕竟,历史见证了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的发展,人类文明是祖先留给后世的精神财富。一旦丢掉了历史,也就失去了发展的根源。

如今,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收藏着一件唐代的泥塑菩萨,这尊泥塑菩萨是佛教文物中具有唐人的相貌特征,眉毛、眼睛、胡须、面部等线条细致、流畅,整个头部体现了唐代人类的形象,更是体现了中原、西域和西方文化的融合。

5月10日,我们来到新疆阿克苏市友谊路多浪河二期对面的阿克苏博物馆,感受千年时光和历史风云,聆听曾经的佛教文明和天籁佛音,见证人类社会在发展中的历史历程。

01、重见天日的泥塑菩萨

阿克苏博物馆,其实就是阿克苏地区博物馆,新馆于两年前正式对外开放,整座博物馆建筑形制属于汉唐风格,气势雄浑而庄重,彰显了汉唐文化风韵,融合了中华传统、地方特色和时代精神于一体,充分体现了优秀的中华民族文化。

走进阿克苏博物馆展厅,我们分别观看了馆内的阿克苏地区出土文物、阿克苏民族民俗文物和新疆古代钱币等三大类文物藏品。这些陈列的文物,向世人展现了阿克苏地区“龟兹、多浪”两大文化品牌,让观众深深地感受到了阿克苏地区厚重的人文和历史。

在观看馆内电子文物书籍时,我们看到了一尊色彩鲜艳的泥塑菩萨头像扫描件,但这尊菩萨头像却不在阿克苏博物馆内。于是,我们就询问了现场讲解员,得知这一尊佛教文物至今珍藏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而在国内却鲜为人知,它的历史研究价值很大,属于国宝级文物。

据《新西域记》里记载,至年,日本大谷光瑞派橘瑞超和野村荣三郎二人,第二次前往新疆吐鲁番、楼兰、库车等地进行考古掠夺,这一次收获算是最大,他们得到了这尊色彩艳丽的菩萨头像。

当时根据行程路线,他们到达库车市西南三十公里左右的库木吐喇千佛洞,然后进行破坏性的探险发掘,不仅掠夺走了泥塑菩萨等珍贵的佛教文物,还采用先进技术割走了具有很高价值的石窟壁画。

库木吐喇千佛洞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库木吐喇是维吾尔族语的译音,意思是“沙漠里的烽火台”。目前,库木吐喇千佛洞暂未向游客开放。

这尊泥塑菩萨头像,大概是公元七世纪的龟兹佛教雕塑。从泥塑菩萨的整体造型来看,龟兹造像对印度传入的风格,并未简单地照搬和模仿,而是形成了鲜明的“龟兹”特色。早期犍陀罗造像面部的髭须和健硕有力的男性风格,逐步在龟兹地区渐渐淡化,柔美的女性特征和唐人风格逐渐融入造像。

据史料记载,犍陀罗造像传入中国后,经过与西域传统文化融合发展,直到唐代佛教鼎盛时期,逐渐形成了具有地域特色的西域佛教。西域大多数居民信仰佛教一千多年。由此,配合佛教弘法的建筑、雕塑、绘画、音乐、舞蹈、戏剧、说唱、说文等佛教艺术也十分兴盛。

在长期发展过程中,西域至少形成了两个重要佛教文化中心线,即:丝绸之路北道,包括疏勒(今喀什市一带)、尉头(今巴楚县一带)、龟兹(以库车市为核心的新和县、拜城县和沙雅县一带)、焉耆(今焉耆县一带)、高昌(吐鲁番市一带)等。

丝绸之路南道,囊括于阗(今和田市一带)、尼雅(今民丰县一带)、米兰(今若羌县东部一带)、楼兰(今若羌县北部一带)等。两道佛教南北相应,构成了繁盛的塔里木盆地佛教文化形带。

从出土的泥塑菩萨头像就可得出结论,龟兹地区亦是东西文化融合的交汇点,也是独特的龟兹文明发源地。因为,龟兹是丝绸之路上佛教文化传播的重要节点,由龟兹继续向东一路传播和延续。

大约公元前后,佛教开始由印度向东越过帕米尔高原传入于阗,接着又传入龟兹地区,之后佛教从这里沿着丝绸之路传向中原地区。在公元四世纪时,龟兹地区的僧尼已达一万多人。龟兹全民信仰和供奉佛教,并积累了大量的社会财富,负担了修建佛寺,开凿洞窟的巨大耗资。

公元七世纪上半叶,玄奘去印度途径龟兹,在《大唐西域记》里记载,龟兹“伽蓝百余所,僧徒五千余人,习学小乘说一切有部。”,“大城西门外路左右各有立佛像,高九十余尺。于此像前,建五年一大会处,每岁秋分数十日间,举国僧徒皆来会集,上自君王,下至士庶,捐废俗务,奉持斋戒,受经听法,渴日忘疲。”

在举行佛教行像盛会时,龟兹地区各个寺庙都要将佛像庄严装饰,荧以珍宝,披上锦绮,用辇车载到大会场,行像时的佛像多达数千,场面十分壮观。可以想象,古代龟兹人对佛教的虔诚达到如此热忱的程度。

而这尊泥塑菩萨头像的年代,大致和玄奘途经西域的年代相吻合,正印证了唐代时期佛教文化的繁荣和发展,更是见证了东西文化相互融合的过程。在多元素文化的大背景下,龟兹文明从中华民族文化历史的根系潋滟而出。

02、龟兹佛教文物背后的诸多故事

在阿克苏博物馆展厅,我们看到一尊木雕坐佛,这是一件南北朝至唐时期的佛教文物,出土于新疆阿克苏地区新和县桑塔木佛寺遗址,该遗址经专家初步判断为驻军屯田使用的佛寺。

这尊木雕坐佛,佛像呈坐姿,身着通肩圆领袈裟,结跏跌坐,双手置于腿上,作法印状。头部梳圆髻,面部雕刻精细。木雕坐佛的姿态,与内地洛阳龙门等地石窟的佛像极其相似,这正说明了佛教东传,以及东西文化相互融合的联系。

唐朝时期,龟兹地区遍布城池、烽火燧、石窟和佛寺,佛教鼎盛时期,在重要城池附近也修建不少的佛寺,专门供信佛的将士、居民和过往的商旅进行佛事活动。据传,佛学大师鸠摩罗什年轻时曾到桑塔木佛寺传播佛法,玄奘也曾在这里和僧侣们进行佛事交流。

直到宋代以后(十一世纪),龟兹佛教仍然盛行。据宋代史籍记载,这时期龟兹与内地佛教交流十分频繁。宋咸平六年(年)六月六日,龟兹僧人义修到宋朝忭京进献梵夹菩提印叶、念珠和佛舍利等,宋朝赐予方袍和束带。宋大中祥符三年(年)二月,龟兹以僧人智圆为贡使赴宋献琥珀等。

乾兴元年(年)五月,龟兹国僧侣华严到宋朝,贡献佛骨舍利及梵夹。自天圣元年至景佑四年(至),龟兹僧人先后五次赴宋上贡,最后得朝廷赐“佛经一藏”。

绍圣三年(年),龟兹国大首领阿连撒罗等三人,向宋呈献表彰及玉佛。由此可见,一直到十一世纪末,龟兹仍然是佛教统治的地区,僧侣的地位也很高。

其实,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还珍藏着另外一件龟兹时期的珍贵佛教文物,就是彩绘有翼童子舍利盒。年,日本大谷光瑞探险队的渡边哲信和掘贤雄来到库车市龟兹古国的苏巴什佛寺遗址西寺,他们毫无忌惮地在这里进行大肆发掘。

在挖掘的众多文物中,他们发现一个普通的舍利盒,当时也并未引起他们的重视,带回日本后,直到年,有人对此盒进行研究时偶然发现,这个舍利盒的颜色层内竟然有绘画痕迹。剥去表面颜料,显露出盒上绘制的图像——精美的龟兹乐舞图。瞬间,这件珍宝震惊了日本考古界。

古今闻名的龟兹乐舞,在唐朝犹为盛行,但从未见到过形象化的记载。这件舍利盒身周围绘有一组形象极为生动的乐舞图,是一件十分罕见的反映龟兹音乐舞蹈(歌舞戏)艺术的珍贵形象资料,也是龟兹当时社会世俗生活的真实写照和唯一见证。龟兹舍利盒乐舞图的发现,当时曾引起了人们的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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